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45章 冰棍谣
1994年的铁岭的那年夏天怪事开始在我们胡同流传。
起初是王婶家的小子说他半夜起夜听见巷子里有人拖着长音喊:“冰——棍——儿——”声音苍老空洞像是从很深的地底钻出来的。
他扒着窗户往外看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叫卖声在回荡。
我们都没当真还笑话他胆小。
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孩子在深夜听到这个声音。
“是老周太太”李奶奶坐在大院门口的槐树下摇着蒲扇说“她回来了。
” 老周太太周玉芬曾经是我们这一带的冰棍贩子。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每到夏天她就会推着那辆刷着白漆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架着盖有厚棉被的木箱穿行在铁岭的大街小巷。
她的冰棍是孩子们唯一的甜头——简单的糖水冰棍三分钱一根用油纸包着吃的时候得小心翼翼地撕开不让纸粘在冰上。
李奶奶说老周太太是个苦命人。
丈夫早逝她独自把儿子拉扯大那孩子却不成器整天游手好闲。
1972年夏天她儿子偷了厂里的铜零件倒卖被保卫科抓个正着。
那天晚上老周太太挨家挨户敲门求大家联名保她儿子。
可那年头谁愿意跟“盗窃国家财产”的人扯上关系? 第二天一早清洁工在胡同深处的老井边发现了老周太太的冰棍箱旁边散落着几根融化得只剩木棍的冰棍。
人们打捞了三天才从井底把她的尸体捞上来。
据说她被捞上来时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根已经化没了的冰棍的木柄。
“她那儿子后来怎么样了?”我问李奶奶。
“判了十年发配到北大荒劳改释放后就再没回过铁岭。
”李奶奶叹了口气扇子摇得更快了“这胡同里不肯帮她的可不止一两户人家。
” 这话让我后背发凉。
因为我后来问过爷爷当年老周太太也来过我们家爷爷以“不在家”为由闭门不见。
自那以后深夜的叫卖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有天晚上我们几个半大孩子聚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下乘凉不知谁提了个主意:“谁敢真的向那声音买根冰棍?” 一阵沉默。
“我敢。
”说话的是我们中间最胆大的刘铁柱。
他爸是肉联厂的工人膀大腰圆铁柱也继承了那股子蛮气。
“你别吹牛了”王婶家的小子缩了缩脖子“那可不是活人。
” 铁柱一拍大腿:“今晚我就试试!要是真能买到你们每人给我一块钱敢不敢?” 我们互相看了看最后都点了头。
那时候的一块钱对我们来说可是巨款能买二十根果丹皮呢。
那天晚上约莫十一点我们七八个孩子偷偷溜出家门聚在胡同中段的一处门洞里。
夏夜闷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月光惨白照得青石板路泛着冷光。
胡同两旁的窗户大多黑着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远处闪烁。
“快十二点了”有人小声说“李奶奶说老周太太总是半夜十二点出现。
” 我们屏住呼吸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蟋蟀的鸣叫和各自的心跳。
当时钟的指针即将重合时远处果然传来了那声音: “冰——棍——儿——” 声音苍老、空洞像是从一口深井里传出来的在胡同里荡出回音。
我们全都僵住了。
铁柱脸色发白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站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却依然看不见任何人影。
“去啊”王婶家的小子推了铁柱一把“你不是要买冰棍吗?” 铁柱深吸一口气朝着空荡荡的胡同喊了一声:“买一根!” 刹那间声音停了。
一阵寒风吹过我们全都打了个哆嗦。
奇怪的是那阵风冰冷刺骨完全不像夏夜的风。
“明天一早”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耳边响起分不清方向“送到门口。
” 我们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地跑回了各自的家。
那一晚我做了整夜的噩梦梦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老太太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自行车车后座的木箱滴着血红色的水。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
跑到铁柱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铁柱家门口的水泥地上放着一根冰棍。
那冰棍已经融化了大半只剩一根木棍和一小块混着红色液体的冰疙瘩。
融化出的液体确实是猩红粘稠的像血一样在水泥地上摊开一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冰棍的包装纸虽然已经湿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是那种早已停产多年的老式糖水冰棍的油纸包装。
铁柱他妈吓得脸色惨白对着那摊红色液体直划十字。
铁柱他爸壮着胆子用树枝挑起那根融化的冰棍仔细看了看。
“这、这是血吗?”有人小声问。
铁柱他爸摇头:“不像闻着有股甜味像是...红糖水。
” 但这解释并不能让人安心。
老周太太的冰棍就是最简单的糖水冰棍从没听说过用红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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