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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6章 鬼婚贷地

伪满康德七年东北黑土地上的雪化得迟。

关东军的铁蹄声远了但新京来的官吏却比往日更狠。

榆树屯的老麦客赵老蔫蹲在地头捏一把黑土搓了又搓眼里尽是血丝。

“爹马保长又来了。

”大儿子铁锁喘着粗气跑来裤腿上沾满泥浆。

赵老蔫没抬头只将手中的土攥得更紧。

远处保长马魁山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个伪满官吏官靴踩在刚冒头的麦苗上咯吱作响。

“老蔫哥考虑得咋样了?”马魁山下马皮笑肉不笑“皇军要征粮你这点地横竖保不住。

不如签了文书还能得几个钱。

” 赵老蔫吐口唾沫:“这地是祖上传下的饿死也不卖。

” 穿官服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他是新来的民政股长李春霆戴金丝眼镜说话带关内口音:“老伯这不是买卖是土地置换。

北洼子那五十亩熟地换你这三十亩薄田你赚了。

” “北洼子逢涝就淹种啥啥不收当我不知道?” 李春霆推推眼镜笑容冷了:“那只好公事公办了。

根据《土地征用法》你这地正在规划路上...” “路上?”赵老蔫猛地站起“这地离官道十里八丈远规划啥路?阴曹路?” 马魁山赶紧打圆场:“老蔫哥别倔了。

李股长好心好意...” “好心?”赵老蔫冷笑“你们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前屯王老六的地怎么没的?说是置换转头就划给了日本人开矿场!” 李春霆脸色骤变从公文包抽出一纸文书:“赵老蔫看你可怜本想多给补偿。

既然敬酒不吃...”他顿了顿突然笑得诡异“听说你闺女小穗去年没了?” 赵老蔫瞳孔一缩:“你提小穗干啥?” “十九岁夭折未嫁而亡按老规矩是孤魂野鬼不得入祖坟吧?”李春霆又从包里摸出一张红纸“巧了镇上张掌柜的公子也是去年没的二十五岁未婚配。

我们政府提倡新风连阴间事也要管一管——这是阴婚证你闺女许给张公子了。

” “放你娘的屁!”赵老蔫抡起锄头就要砸被铁锁死死抱住。

李春霆不慌不忙:“阴婚已成张家聘礼就是北洼子那五十亩地。

至于你这块地...”他展开另一张纸“作为嫁妆自然归张家所有。

法律手续齐全你告到新京也没用。

” 马魁山凑近低语:“老蔫哥认了吧。

李股长上面有人专门搞阴婚贷地好几家都栽了...” 赵老蔫眼前一黑瘫倒在麦田里。

当夜赵家祖屋油灯如豆。

“爹就这么算了?”铁锁捶墙手指出血。

赵老蔫摩挲着闺女小穗的遗像——照片上的姑娘握把麦穗笑眼如月。

去年这个时候小穗染了伤寒却因土地被强征无钱医治生生熬死了。

临终前她攥着父亲的手说:“爹别卖地地是命根子...” “咋办?官字两个口咱斗不过。

”赵老蔫老泪纵横。

突然窗外传来呜咽风声像是女子啼哭。

铁锁推开窗只见月光下麦浪翻滚隐约有个红衣身影立在地头。

“是小穗...”赵老蔫浑身一颤“她不肯嫁张家呢。

” 东北农村深信:强配阴婚死者不宁。

尤其嫁妆是生前挚爱之物必生怨祟。

次日张家竟真来移坟。

吹鼓手吹喜庆调子抬棺人却面色惨白。

李春霆亲自监工将小穗的薄棺挖出与张公子合葬。

当夜李春霆在屯公所喝酒庆祝马魁山作陪。

“李股长这招高明啊!既完成土地征缴又讨好了张家。

” 李春霆得意:“心理学我研究过。

活人怕鬼但更怕祖宗不安。

只要扯上阴婚再犟的农户也不敢闹...” 话未说完烛火忽灭。

阴风灌入带着泥土和麦香。

“咋起风了?”马魁山哆嗦道。

远处传来抓挠声像是长指甲刮过木板。

两人提灯寻声竟一路走到新修的合葬墓前。

声音正是从墓中传来!咔啦咔啦听得人牙酸。

“莫非...诈尸了?”马魁山腿软。

李春霆强作镇定:“胡说!定是黄皮子打洞。

” 突然棺材里传来女声呜咽:“爹...麦子熟了...” “是小穗!”马魁山魂飞魄散“她说麦子熟了?这才五月啊!” 李春霆举灯照去蓦然变色——坟周竟真的冒出青绿麦苗以肉眼可见速度抽穗、变黄!转眼间墓穴被金灿灿的麦穗淹没。

“鬼...鬼麦啊!”马魁山瘫软在地。

更骇人的是棺材盖正在震动仿佛有人在内部推搡。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破棺而出攥着带血的麦穗! 李春霆吓丢了灯连滚爬回屯公所一夜无眠。

此后夜夜如此。

整个榆树屯都听见墓里的抓挠声和麦语。

赵老蔫跪在女儿坟前哭求:“穗啊安生吧爹没用...” 但抓挠声愈烈。

直到第七夜电闪雷鸣中棺材盖轰然掀开! 次日清晨赵老蔫发现女儿尸身竟坐在自家炕头衣衫尽湿手中麦穗滴血。

她双眼紧闭却开口说话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爹假婚证不止一张。

千张婚证千亩地怨魂塞满松花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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