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73章 窗台上的大仙
长春天色沉滞如铁那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早。
十一月初窗外已是一片白茫茫。
阿泽住在汽修厂老旧家属楼的五楼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他盯着手机上那条突然弹出的通知:“本市即日起实施封闭管理初步预计14天。
” “操。
”他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购物APP界面上面的配送时段全灰了。
阿泽是汽车厂技工厂子停工后他一个人困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十七天。
原本说好的14天隔离一再延长冰箱渐渐空了最后只剩下一包挂面半袋米还有老家母亲年前寄来的一块腊肉——黑黢黢的硬得像木头他一直没舍得吃。
封闭第二十一天楼下开始有人穿着防护服配送物资但总是先到单元楼里那些有老人孩子的家庭。
独居青年被排在了最后。
“我也要吃饭啊。
”阿泽在业主群里发了一句很快被刷屏的抱怨淹没。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是已故的奶奶。
奶奶在世时总爱讲那些老掉牙的民间故事特别是关于“大仙”的——在东北民间传说里成了精的动物被称为“大仙”尤以胡(狐狸)、黄(黄鼠狼)、白(刺猬)、柳(蛇)、灰(老鼠)五大家仙最为常见。
奶奶说遇到大仙要恭敬它们懂得报恩也记得仇。
醒来后阿泽莫名想起梦中奶奶的一句话:“人啊走投无路时不妨信点啥。
”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厨房取下那块悬挂已久的腊肉。
腊肉黝黑发亮肥瘦相间透着松木和时光熏烤出的香气。
他搬来凳子将腊肉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外冰冷的窗台上双手合十学着奶奶当年的样子喃喃: “路过的大仙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这块腊肉您尝尝若能帮衬帮衬阿泽感激不尽。
”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三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居然信这个。
然而第二天清晨他被手机震动吵醒物业群里通知新一轮物资配送还要等两天。
沮丧地走到窗前他愣住了。
腊肉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堆新鲜蔬菜:两个土豆一根胡萝卜还有几颗饱满的大白菜上面甚至还带着泥土。
阿泽猛地推开窗户寒风灌进来他打了个哆嗦。
蔬菜真实地摆在窗台上旁边还有几个细小、似爪非爪的印记留在薄雪上。
“谁放的?”他探头往下看五楼的高度外面光滑的墙面根本不可能有人爬上来。
接下来的三天阿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实验心态。
他放上一包所剩不多的香烟第二天变成了一板鸡蛋;他放上半瓶白酒隔天窗台上有了一小袋面粉。
交换总在夜里完成悄无声息。
封闭第三十五天楼上邻居敲门一个面色焦黄的女人:“兄弟家里孩子发烧退烧药能匀点吗?我拿方便面换。
” 阿泽没有退烧药他忽然想起什么:“我试试看明天给你信儿。
” 当晚他把珍藏的一盒巧克力放在窗台低声念叨:“大仙这次不要吃的想要点退烧药孩子生病了。
” 第二天窗台上赫然放着两盒连花清瘟胶囊和一板布洛芬。
女人拿到药时眼泪直接掉了下来:“这情分我记着了。
” 阿泽没敢说药的来历。
疫情中的长春谣言比病毒传得还快。
社区工作人员在群里严肃警告:“严禁以物易物防止交叉感染。
”还有人说看到奇怪的动物在小区流窜怀疑携带病毒。
阿泽开始害怕了。
他不再供奉窗台空了两天。
可家里存货渐渐见底饥饿感啃噬着他的理智。
“就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换点米面就行。
” 那天晚上他放上自己最后的值钱东西——一块父亲留下的老手表。
然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亲眼看看。
凌晨两点他蜷缩在窗帘后的角落里窗户开了条缝凛冽的风丝丝渗入。
他裹紧羽绒服努力不发出声音。
大约三点钟窗外传来细微的抓挠声。
几只毛茸茸的身影顺着楼外水管灵巧地爬上来在窗台站稳。
月光下阿泽看清了——三只黄鼠狼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像一家三口。
它们后腿直立如同小人般站着。
最大的那只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白毛像个领子。
它们围着那块手表转悠用鼻子嗅着前爪笨拙地碰触表盘。
然后白毛黄鼠狼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另一只较大的从背上——不知怎的竟背着个小布包——抖出一袋真空包装的大米小心放在窗台。
就在这时那只小黄鼠狼被手表的反光吸引凑得太近一脚踩空从窗台边缘滑了下去! “吱——”一声惊慌的尖叫划破夜空。
千钧一发之际白毛黄鼠狼闪电般伸出前爪抓住了小的尾巴自己也差点被带下去。
另外那只急忙咬住白毛的后腿三只黄鼠狼险象环生地在五楼高空摇晃。
阿泽来不及多想猛地拉开窗户伸手一把捞住了小黄鼠狼的身体。
毛茸茸、温热的一团在他手里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全部拉回安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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