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我真不想当卷王第249章 一盘死棋三重反转谁是鬼谁是人
休息室里台灯的光线是温的像一杯泡了很久的、已经凉透了的蜂蜜水。
录音机里许知远那句“千万别信陈森林”像一根无形的、淬了寒毒的冰针从江澈的耳蜗一路扎进他的脑干然后在他整个中枢神经系统里炸开一片冰冷的、麻痹的电弧。
电流声还在沙沙地响着像一个讲完了恐怖故事的人留下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江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感觉自己不是坐在主任的休息室里而是被绑在了一艘正在以光速冲向黑洞的飞船上。
前一秒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黑洞的地图下一秒地图告诉他飞船的驾驶员就是黑洞本身。
他内心那个穿着海绵宝宝睡裤的小人在经历了短暂的石化后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以一个标准的百米冲刺起跑姿势朝着一片虚无的黑暗发起了决死冲锋。
跑!赶紧跑!逃离这个该死的、充满了卷王和谜语人的星球! 假的。
图纸是假的报纸也是假的。
他费尽心机斗智斗勇差点和王翰上演全武行最后从死人手里接过的“遗嘱”竟然只是个引诱猎物的假饵。
而他就是那只被假饵钓上来的、愚蠢的鱼。
不他连鱼都不是。
他是一条被扔进鱼塘里的蚯蚓作用就是让那些真正的大鱼浮出水面互相撕咬。
王翰是一条鱼。
陈森林是另一条。
而许知远这个已经死了三年的男人才是那个站在岸上用一根看不见的鱼线操控着一切的、最高明的垂钓者。
江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他以为自己重生回来拿的是反内卷的躺平剧本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剧本的类型是“克苏鲁跑团”他扮演的角色是“理智值(SAN值)马上就要清零的调查员”。
他缓缓地伸出手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
“啪嗒。
” 电流声戛然而止。
世界重新陷入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属于主任办公室的安静。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墨兰香气此刻闻起来像某种用来麻痹神经的毒药。
江澈靠在椅背上抬头目光扫过这间小小的休息室。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台录音机一盆快要死掉的鬼兰。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陈森林。
而他正坐在这里听着一盘指控陈森林是凶手的磁带。
并且他还要就这盘磁带的内容给陈森林本人写一份听后感。
这已经不是送命题了。
这是阎王爷亲自给你递了支笔让你在生死簿上自己勾自己的名字。
怎么写? 如实汇报?“报告主任许知远说您是个会把风筝线做成绞索的变态杀人魔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江澈觉得自己写完这行字大概率也会成为省委大院里继许知远之后第二个“失足坠楼”的传说。
撒谎?“报告主任许知远在磁带里热情洋溢地歌颂了您高超的风筝制作手艺并对您的谆谆教诲表达了沉痛的思念。
” 陈森林不是傻子。
他既然敢让江澈听就说明他对自己学生的这点小把戏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这种低级的谎言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江澈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台被强行塞入了十几款大型游戏后、濒临崩溃的电脑风扇在狂转CPU温度在报警。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伸出手按下了倒带键。
“嘶嘶——” 磁带飞速倒转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要再听一遍。
他不是要寻找什么新的线索他只是需要用这种机械的、重复的行为来抵御脑子里那即将决堤的恐慌。
他闭上眼将自己代入到许知远的角色里。
一个顶级卷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留下什么样的遗言? 他不会只是为了指控一个人。
那太低级了。
他是在出题。
就像那只报纸风筝就像那句“柜后有信”。
他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是一道门槛用来筛选那个能与他“神交”的同类。
这盘磁带是最后一道题也是最难的一道。
它考验的不是智商而是……胆量。
敢不敢在狮子的面前说出那句“狮子是吃人的”。
江澈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沙沙……” 那阵熟悉的、空旷的风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江澈没有去听许知远说了什么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阵风声上。
风声很大呼啸着带着一种在高处才有的、独特的空旷感。
这不是在平地上录的。
这是在……楼顶。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破了江澈脑中的混沌。
许知远是在楼顶录的音。
他录音的时候正在放风筝。
那阵风声不是背景音它本身就是信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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