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面贱胚命第72章 家人
秋意渐浓山间的层林尽染一片绚烂。
桃源村的日子如同村边那条小溪缓慢而平静地流淌着。
玉清和顾枭这两个外来者像两颗被流水偶然带入此地的石子经过最初的磕碰和摩擦终于渐渐沉底开始被水底的沙砾悄然接纳。
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村民们私下里好奇揣测的话题。
顾枭气质冷硬带着战场留下的肃杀气和明显的残疾虽然靠着替人看信写字换取了些许好感但那身经百战淬炼出的、与普通农户截然不同的气场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而玉清容貌出色性情温和手脚勤快很快就赢得了不少村妇的怜惜和好感。
这样两个人一个明显曾是上位者一个却似落难公子如今却同住一屋同锅吃饭举止间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密和默契实在引人遐思。
常常有妇人在玉清独自在溪边洗衣、或者打理菜地时凑过来搭把手然后状似无意地提起:“玉清小哥顾先生……他以前是做大官的吧?那通身的气派……” “你们是表亲?还是……?” “逃难路上碰见的?那可真是缘分……” 玉清通常只是笑笑用一些含糊的话语带过既不否认也不深谈。
他知道村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但他和顾枭的过去太过沉重和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也不愿轻易示人。
这天下午阳光暖融融的玉清抱着一盆换下来的脏衣服来到溪边。
几位相熟的婶子、嫂子也在大家一边捶打着衣物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
说着说着话题又不可避免地绕到了他们身上。
心直口快的张婶终于没忍住一边用力搓着衣服一边直接问道:“玉清小哥你别怪婶子多嘴你跟那位顾先生……你们俩到底是个啥关系哩?我看他那样子不像一般人你们这……咋就凑到一块过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溪水潺潺的声音都仿佛清晰了许多。
其他几位妇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或直接或含蓄地落在玉清身上。
玉清正在揉搓一件顾枭的旧衫闻言动作猛地顿住。
溪水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他低着头能看到水中自己微微晃动的、带着些许茫然的倒影。
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是顾府小院中禁锢者与禁脔的关系? 还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灌下迷药、强行送走与决绝返回、废墟寻踪的关系? 是逃亡路上相互扶持、生死与共的关系? 是这陋室之中彼此取暖、共同构筑这微弱家园的关系? 那些纠葛、疼痛、挣扎、温暖、依赖……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又缓缓退去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比任何单一词汇都更加深沉、更加牢固的联结。
他沉默了许久久久到妇人们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会再次含糊过去。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
秋日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将他额间那颗朱砂痣映得格外清晰。
他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窘迫、羞赧或难堪只有一种风雨过后、异常平静而坦然的神色。
他目光清澈看向问话的张婶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张婶我们……是家人。
” “家人”。
这两个字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定格了溪边的空气。
妇人们都愣住了脸上闪过惊讶、恍然随即又化为一种更深的理解和沉默。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家人”二字重于千金。
它超越了血缘超越了世俗的界定代表着最本质的依靠和不离不弃。
没有人再追问沉默了片刻后李嫂率先打破了寂静笑着转移了话题:“哎说起来我家那口子昨天……” 溪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只是那目光中的探究已然变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接纳。
“玉清小哥说你们是家人哩。
” 这话如同长了翅膀很快就在小小的桃源村传开了。
当它辗转传入顾枭耳中时他正应一位老伯的请求帮他给远方的儿子写一封报平安的家信。
来凑热闹的半大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顾枭握着那支秃笔的手猛地一颤。
笔尖饱蘸的浓墨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粗糙的草纸上迅速洇开成一团硕大而丑陋的墨渍几乎掩盖了刚刚写下的字迹。
家人…… 顾枭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石雕。
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纸上那团不断扩散的墨黑视野却一片模糊。
这两个字太轻又太重。
轻得像羽毛拂过他千疮百孔的心房;重得像山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却又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到令人想落泪的归属感。
他想起自己显赫却冰冷的家族想起勾心斗角的官场想起尸山血海的战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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