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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戟照尘寰第7章 画舫劫红袖惊风

秦淮河的夜雨稠得化不开红袖书院的画舫灯火在雨幕中碎成金鳞忽闻舱内传来机括断裂声三盏寒梅灯应声而灭。

宇文渊的寒铁戟刚掠过朱雀桥便见漫天袖箭破开水雾箭镞上染着的朱砂正是书院女弟子的胭脂色。

“不好!”他甩戟震落桥边灯笼火光映出画舫二层的厮杀——素白衣裙的女弟子被围中央流云袖翻卷如银河倒悬袖中竟藏着七十二道细如发丝的淬毒银线正是《鲁班机关术》中的“天女散花”。

“保护山长之女!”宇文渊踏水而行戟穗扫过水面时激起三尺浪墙将袭来的黑衣人冲得东倒西歪。

为首者面覆鬼面手中短刃刻着“白无常”纹正是谢琰府中的死士。

“萧姑娘接戟!”宇文渊将寒铁戟掷出戟风卷着雨丝竟在女弟子周身织成水幕。

她抬头的刹那额间朱砂痣与寒梧纹灯笼相印正是书院山长萧复暄的独女萧雪上月曾在画舫论《楚辞》时以吴语吟诵“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萧雪的流云袖突然收缩银线缠上戟柄借力腾空时袖中滑落半卷绢帛边缘绣着残缺的“鲁班锁”纹。

宇文渊眼尖瞥见绢首二字“机关”正是失传已久的《鲁班机关术》下册。

“无常鬼拿命来!”他的戟尖挑落鬼面露出死士耳后“谢”字刺青忽然想起王若雪的算筹——谢琰近日遍寻《鲁班经》妄图破解天机阁的“归雁阵”。

萧雪的银线骤然收紧将最后三名死士捆成粽子却因力竭跪倒流云袖上的金缕凤纹已被血浸透:“宇文将军……家父说若见寒梧纹便……”她的指尖抠入甲板那里刻着极小的璇玑图正是书院通往天机阁密道的标记。

苏绾的红衣适时破窗而入九节鞭化作“止血锁”缠住萧雪腕间动脉:“是《鲁班机关术》!”她的机关匣发出蜂鸣与萧雪袖中绢帛共鸣“下册记载着‘九州鼎’的铸造之法难怪谢琰要血洗书院。

” 陈庆之的白衣如惊鸿掠水手中折扇扫过死士尸体扇面显出血字:“景明密档在谢府地窖。

”他忽然望向萧雪“萧姑娘可知令尊为何将下册藏于袖中?” 萧雪的睫毛沾着血珠忽然咳出碎玉——竟是用机关术缩成的密信:“家父……早与苏阁主约定机关术……当护胡汉百姓。

”她的目光落在宇文渊的寒铁戟上“这戟上的古篆与《鲁班经》中的‘共熔篇’原是同一块寒铁所铸……” 更鼓五更画舫的血水污染了秦淮河却有无数寒梧灯自上游漂来——崔秀宁的梧桐苑细作正以灯阵封锁谢府追兵。

宇文渊抱起萧雪触到她袖中冰凉的机关术下册忽然发现绢帛边缘竟用柔然狼毫写着“凤栖梧”三字与冯妙晴的金钗暗合。

“萧姑娘且安心”他的声音混着雨声“谢琰的‘白无常’破不了红袖书院的‘流云阵’更夺不走天机阁的机关术。

”戟尖轻点她眉心朱砂竟将残留的毒血逼出“令尊若在定不愿见你以血护经。

” 萧雪忽然笑了笑容比秦淮河的月更清:“将军可知家父给我取字‘雪’正是盼我如塞北初雪洁而不孤?”她的流云袖轻轻扬起露出腕间寒梧纹银镯“这镯子是苏阁主当年送我的满月礼。

” 是夜萧雪在梧桐苑的秘帐中苏醒枕边放着宇文渊留下的寒梧纹帕子帕角绣着“护民”二字。

她摸着袖中完好的《鲁班机关术》下册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兵器相击声——陈庆之的素雪剑正与苏绾的机关弩在雨中演练新创的“惊鸿破阵式”。

秦淮河的水载着画舫的残灯流向远方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在秘帐外戟身上萧雪的血痕与《鲁班经》的墨香在夜雨中渐渐相融。

他知道这场画舫劫案劫走的是南朝门阀的贪婪救下的却是胡汉机关术的传承——而萧雪的流云袖终将与他的寒铁戟、苏绾的机关匣一道在江南烟雨中织就护佑百姓的天罗地网。

红袖书院的废墟上萧雪的流云袖再次扬起这次舞出的不再是杀招而是《鲁班经》中的“护民三十六式”。

雨中她腕间的寒梧镯与宇文渊的戟穗隔着帐幕发出细碎的共鸣——那是机关术与破虏戟的初遇是南梁遗孤与北朝将军的命运交织更是胡汉文明在血与火中重新相认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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