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巧妇理家记第30章 状告地保惊衙门
天色未亮青溪村的炊烟还未升起春织已背起包袱站在院门口。
她穿一身干净素净的粗布衣裳发髻整齐眉眼沉静唯有那双眸子映着晨曦初现的一缕光透出几分锐利。
霍砚提着一盏灯笼默默将她的包袱绑在背上又递来一个油纸包:“吃点东西路上带着。
” 春织接过轻声道谢目光却落在他握着刀柄的手上。
那手骨节分明稳如磐石。
“你真要去?”她问。
“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答得干脆。
两人不多言语一路向县城而去。
夜露未干山道湿滑他们踏着月光与星辰前行脚步虽缓却不曾停歇。
途中几次遇野犬吠叫、林中异响霍砚皆不动声色地护在她身前。
第二日清晨县衙门前已聚集不少围观百姓。
春织站在鼓楼前深吸一口气扬起手臂“咚——”的一声惊飞檐下栖鸟也震得人群哗然。
鼓声传入内堂惊动了正在用早膳的知县。
“击鼓鸣冤?”知县放下筷子眉头微蹙“什么案子?” 一名衙役捧着状纸快步奔入:“回大人是林家状告地保周德海与胥吏孙书吏合谋侵占田产!” 知县脸色一沉接过状纸翻看只见字迹工整、证据确凿状词条理清晰直指伪造文书、虚报田亩数、私吞良田等罪名。
“这……竟敢状告地保与胥吏联手?”他喃喃自语 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百姓围观鼓噪若不升堂受理反倒落下话柄。
思忖片刻他一拍惊堂木:“升堂!” 正午时分县衙大堂内香炉袅袅气氛肃穆。
春织与霍砚立于阶下神情平静。
她身姿纤瘦却站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竹。
然而尚未开审变故骤起。
有人匆匆来报称王阿狗突然病重无法出庭作证。
春织心下一紧立刻明白这是周德海的反扑。
果然不久后便传来风声——昨夜有人闯入王阿狗家中恐吓威胁逼其退缩。
她没有犹豫当即便与霍砚一同前往王阿狗家中。
推开柴门只见屋内烛火摇曳王阿狗缩在炕角脸色苍白见她进来慌忙摇头:“林姑娘我不能说啊……他们说了我要是敢作证一家老小都不得好过……” 春织缓缓走近蹲下身子声音温柔却坚定:“王叔我知道你怕。
可你想想当年你租我家的地靠那三亩田养活全家。
现在他们欺负你不说实话往后还有谁信你?还有谁能护你?” 王阿狗眼眶泛红嘴唇哆嗦。
“有我在。
”她语气沉稳目光如炬“没人能欺负你。
” 霍砚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屋内的情形手中刀未出鞘却已散发出无形的威慑力。
王阿狗最终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回到县衙已是傍晚。
次日一早案件正式开审。
孙书吏被传来对质一进堂便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卑职不知何罪之有所有契约皆按律办理绝无虚假!”他挺胸昂首言辞铿锵。
“哦?”知县眯起眼“那你说为何林家所缴田税与实际田亩不符?” “或许是林家漏缴或记账有误。
”孙书吏回答滴水不漏。
春织走上前从随身木匣中取出两份地契恭敬呈上:“请大人细看这两张田契。
一份是我家祖传的原契一份是现藏于县衙的‘新契’。
请大人注意印章位置与墨迹深浅。
” 堂上众人纷纷探头知县也皱起眉头仔细比对起来。
只见那“新契”上的县印略显模糊墨色偏淡与同期其他文书相较明显不符常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知县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此事尚需进一步查证。
”他沉声道随即下令“主簿即刻彻查历年田册与地契档案务必查明真相。
”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局势陡转。
而在角落里春织轻轻舒了一口气眼中却并无放松之意。
县衙大堂上空气仿佛凝成了冰。
主簿奉命取来历年田册与地契文书比对将几张官契一字排开。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桌上墨迹清晰可辨印章色泽分明。
他指着那“新契”上的县印道:“大人请看此印色淡而浮盖印时纸张已干旧显然不是当年用印所留。
” 知县脸色愈发阴沉目光扫向孙书吏声音冷得像霜:“你还有何话可说?” 孙书吏额上冷汗涔涔却仍强撑着硬气:“下官……下官虽记不清但未必不是年久褪色所致!请大人明察!” “褪色?”知县冷笑一声“我问你同期的几份地契为何独你手上的这份颜色异样?难道其余的都是铜板打磨过的金光唯你这一张偏偏是风吹雨打、日晒月蚀不成?”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
连围观百姓都听出了端倪——这哪是褪色分明是伪造无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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