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花得癔症了第86章 我变成了蛆
“啪嗒——” 我的意识在某种黏腻的液体中浮沉鼻腔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费力睁开眼皮的瞬间一团蠕动的白胖生物正用芝麻粒大小的眼睛盯着我。
“新来的?” 那团生物发出尖细的声音我这才看清它半透明的身躯里流淌着浑浊液体 “我叫三胖你叫什么?” “我、我叫韭菜花......” 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
我的声音像是从腹部挤出来的气泡音更可怕的是此刻我正躺在一滩黄褐色的粪水里无数蛆虫在我身边载浮载沉。
三天前我还是CBD写字楼里踩着细高跟的李菲雨现在却成了旱厕粪坑里的一条蛆。
这魔幻现实还要从那个加班的深夜说起——主管让我改完第108版PPT后我对着电脑屏幕竖起了中指。
然后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泡在了这锅“浓汤”里。
“韭菜花?这名字够味儿!” 三胖用尾部的气孔喷出个粪泡 “来带你见识咱们御花园。
” 它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向前游去我这才发现粪池里别有洞天: 发霉的木板下悬着晶莹的粪柱像溶洞里的钟乳石; 粪块堆成的岛屿上几只绿头苍蝇正在跳求偶舞; 远处甚至有条用玉米粒铺成的星光大道。
“小心蜘蛛!” 三胖突然拽着我钻进一坨半凝固的粪便。
抬头望去一只红黑相间的捕鸟蛛正倒挂在蛛网上网上还粘着几只风干的蟑螂。
“这是西厂刘公公上个月刚吃掉咱们十八个弟兄。
” 我们屏住呼吸(如果蛆虫有呼吸的话)从蛛网下方溜过时我忽然瞥见粪池边缘嵌着半块香皂。
在浑浊的粪水中那抹淡蓝色宛如诺亚方舟般圣洁。
三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那是先帝爷留下的圣物据说...”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吱呀”声响。
我们齐刷刷仰头只见木制厕板被掀开刺目的天光中一个巨大的屁股正在缓缓降落。
“快撤!” 三胖的尾针都吓直了。
蛆群瞬间炸锅无数白胖身躯在粪浪中翻滚。
我慌不择路撞上一块漂浮的卫生纸眼看就要被“瀑布”击中突然被谁拽进了玉米芯搭成的掩体。
“新来的?” 救我的蛆虫戴着用蟑螂翅膀做的眼镜 “我叫海明威正在写《老人与粪海》。
”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镜架 “刚才那是张屠户他家的酸菜白肉配二锅头每次都能给我们加餐。
” 外面的“轰炸”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当海明威叼着半片菜叶钻出去时我震惊地发现粪池里多了座金灿灿的“山丘”几十只蛆虫正在山顶蹦迪。
“开饭咯!” 三胖不知从哪冒出来肚皮上还沾着辣椒籽 “今儿有硬菜!” 它说着扑进“山丘”我这才看清那些“金沙”其实是未消化的玉米粒。
夜幕降临时我们躺在用卫生棉条编织的吊床上看星星 ——如果粪池上方破瓦片漏下的光斑算星星的话。
三胖说每个光斑都是转世的机会只要顺着光柱爬上去就能投胎成蝴蝶。
“那你怎么不去?” 我问它。
它把半截烟屁股(真不知道哪来的)塞进气孔: “这儿有吃有喝有兄弟当蝴蝶还得吸露水多没劲。
” 正说着粪池突然剧烈震荡。
远处的粪山开始崩塌浑浊的浪涛中我看见那只香皂正顺着水流向我们漂来。
海明威的蟑螂眼镜闪着光: “要变天了......” --- “扶稳玉米芯!” 海明威用尾钩把我甩上肥皂船时整个粪池已经变成翻滚的怒海。
三胖正指挥着蛆群用蛛丝把卫生巾绑成风帆远处刘公公的蛛网在暴雨中如同索命符咒般摇晃。
我趴在滑腻的肥皂边缘突然闻到一丝薄荷香 ——这肥皂居然还残留着去屑成分。
这味道在粪臭中如同灯塔让我突然想起主管办公室里的香薰机。
还没等我感慨虫生一个浪头拍来整块肥皂载着二十几只蛆虫冲进了排水渠。
“前方发现漩涡!” 担任了望员的绿头苍蝇刚喊完就被拍死在水泥管壁上。
我们顺着锈迹斑斑的下水道横冲直撞三胖死死抱着半截烟头大喊: “左满舵!那边有光明!” 肥皂船猛地撞进一片开阔水域。
当我的复眼适应光线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掉进水里 ——我们漂进了一个露天化粪池池边竖着褪色的“农家乐”招牌水面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像极了马尔代夫的海岸线。
“欢迎来到彩虹湾。
” 海明威的蟑螂眼镜碎了一半却还在用前足擦拭 “去年这里有场啤酒节我们吃到了德国香肠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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