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第20章 余波未平

西湖宴的硝烟散去已旬日临安城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陆明远在保和堂整理药柜目光却不时望向门外。

那日太医被押入天牢前最后看向他的眼神令人不安。

还在想太医的事？林素问端着茶盏走进肩头的伤已结痂大理寺今晨来报他在狱中一言不发。

陆明远摇头：我了解他这不像他的作风。

他拈起一枚银针太医向来狡兔三窟必然后手。

正说着街面忽然传来喧哗。

二人推窗望去只见一队禁军疾驰而过方向竟是皇宫。

出事了。

林素问神色一凛。

片刻后建王府的马车匆匆而至。

赵瑗面色凝重地下车：父皇突发怪病太医署束手无策。

养心殿内宋高宗面色青紫地躺在龙榻上呼吸微弱。

陆明远诊脉后蹙眉：这不是普通病症是中毒。

可能解？赵瑗急问。

陆明远取出银针刺入皇帝指尖。

银针瞬间变黑：毒性奇特似是用多种毒物混合而成。

他忽然注意到皇帝枕边放着一方丝帕上面绣着罕见的西域花纹。

这丝帕从何而来？ 侍立的老太监回忆：是前日一个西域商人进献的贡品。

陆明远将丝帕浸入清水水色渐渐泛青：毒就下在丝线上。

赵瑗怒道：立即捉拿那个商人！ 恐怕为时已晚。

陆明远摇头此毒需连续接触七日方能生效下毒之人必已远遁。

他开出解毒方子又取出保和堂秘制的解毒丸给皇帝服下。

待高宗面色稍缓这才松了口气。

好在发现及时陛下性命无虞。

陆明远拭去额角汗珠但需静养月余。

赵瑗屏退左右低声道：此事定与太医余党有关。

那日西湖宴后万俟松府上搜出的密信中提到一个叫的组织。

林素问警觉：影子 据说是个极其隐秘的江湖组织专司暗杀、下毒等勾当。

赵瑗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令牌这是在万俟松密室发现的。

令牌上刻着诡异的蛇形图案蛇眼处嵌着两颗红宝石。

陆明远接过令牌细看忽然用银针轻刺宝石。

针尖带出些许粉末他嗅了嗅脸色顿变：这是西域迷魂散的材料。

为追查组织陆明远决定从西域商人入手。

临安城西市的胡商聚集区充斥着驼铃声和异域香料的气味。

就是这家店。

林素问指向一间挂着波斯地毯的商铺。

店铺主人是个精瘦的粟特人见到令牌后脸色微变：客人从何处得来此物？ 陆明远留意到他手指的颤抖：一个朋友所赠。

粟特人强作镇定：小店不识此物。

林素问的剑悄无声息地抵在他后心：再想想。

粟特人冷汗直流：三日前确实有人托小店打探皇宫消息但不知其身份。

相貌特征？ 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但...粟特人迟疑道他腰间系着宫中的出入令牌。

离开商铺陆明远沉思：宫中有人与勾结。

二人回到保和堂却发现药柜被人翻动过。

陆明远仔细检查发现少了几味珍稀药材。

有人偷药？林素问诧异。

陆明远清点后神色凝重：被盗的都是炼制解毒药的必需药材。

当晚陆明远故意在药房留下几味假药材暗中布下机关。

子时刚过果然有个黑影潜入。

就在黑衣人得手欲逃时陆明远拉动机关药柜突然合拢将其困住。

林素问持剑而出挑开来人面纱——竟是个面生的宫女。

说！谁指使你的？林素问厉声问道。

宫女突然咬破毒囊幸而陆明远早有防备银针封住其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宫女被押往大理寺。

经过审讯她供出是受司礼监太监刘瑾指使。

赵瑗闻讯震惊：刘瑾伺候父皇二十年怎会... 陆明远道：恐怕真正的刘瑾早已遇害。

他请求查验刘瑾果然在其耳后发现易容的痕迹。

撕下面具竟是太医的一个弟子。

假刘瑾在严刑下招供：真正的刘瑾一月前已被害尸体沉入太液池。

他们计划在皇帝毒发身亡后假传圣旨立幼帝把持朝政。

好毒的计策！赵瑗怒极还有多少同党？ 假刘瑾狞笑：影子无处不在。

当夜陆明远与林素问潜入太液池。

在池底果然发现刘瑾的尸身怀中还紧攥着一块布料。

这是...金国使者的服饰。

林素问辨认道。

陆明远若有所思：影子与金国勾结甚深。

次日金国使者突然求见声称要辞行归国。

赵瑗在偏殿接见陆明远扮作侍立在一旁。

金国正使完颜昌神色倨傲：既然宋帝身体不适外臣不便久留。

陆明远注意到他腰间佩戴的香囊与皇帝中毒的丝帕用料相同。

趁奉茶时他故意失手打翻茶盏。

放肆！完颜昌勃然大怒。

陆明远连声道歉暗中已取走香囊。

检验后发现其中果然藏有与丝帕相同的毒药。

必须留下完颜昌。

陆明远对赵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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