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南亚当降头师那些年第229章 鬼子来了
暮色将苗寨染成一片黛青山顶的风还带着松针的凉意阿赞林却只觉得后背的汗湿得发黏。
他攥着苗灵儿的手腕两人的布鞋在青石板路上踩出急促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
山路蜿蜒每向下跑一步胸腔里的空气就更灼人一分苗灵儿的银饰在胸前剧烈晃动叮当作响的声音里满是慌乱。
“再、再快点……”阿赞林的声音被喘息截断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林仿佛那片浓黑里正藏着无数双眼睛。
终于前方出现了大长老家那座挂着玉米串的木楼炊烟正从竹制烟囱里袅袅升起可两人却没半分心思顾及晚饭的香气。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的木门屋内的火塘正旺铁锅里炖着的腊肉散出诱人的油香。
大长老苗凤刚将一碟炒青菜摆上桌竹筷还没来得及放好就见两个孩子跌撞着冲进来阿赞林的粗布褂子沾了草屑苗灵儿的脸颊涨得通红两人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哎哟!这是怎么了?” 大长老连忙放下手里的菜碟转身从陶壶里倒了两碗凉茶快步递过去。
喝口茶把气喘匀了。
不要急慢慢来。
粗陶碗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阿赞林却顾不上烫接过碗就往嘴里灌茶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却只觉得喉咙里的灼痛感稍稍缓解。
苗灵儿也跟着喝了大半碗两人又喘了好一会儿胸口的起伏才慢慢平缓下来。
“大、大长老不好了!出大事了!” 阿赞林刚缓过劲声音就带着颤“您快召集寨子里的父老乡亲开会这事……这事和所有人的命都有关系!” 大长老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她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慌张过。
她转头看向苗灵儿语气里带着急切:“灵儿你们不是去后山玩了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把你们急成这样?” 苗灵儿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凝重:“师傅这事比火烧屁股还严重。
我和苏大哥在后山的老松树下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是鬼子! 他们躲在树林里挖东西我们偷偷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挖的是抗战时期留下的黄金还说等挖够了就让同伙装成收山货的进寨把黄金运走……”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们还说等运完黄金就把我们寨子里的人都杀了免得走漏风声。
他们手里……手里有枪!” “什么?!”大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陶碗都震得跳了一下“这群狗日的鬼子! 竟敢打我们苗寨的主意还想害我们族人的性命真是不知死活!” 她站起身花白的头发气得发抖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满是怒火“走!去祠堂!” 苗寨的祠堂坐落在寨子最中心青瓦白墙门口挂着两块褪色的木牌刻着“祖德流芳”四个大字。
这里是整个寨子的根供奉着苗家世代祖先的牌位祠堂正中央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钟身上刻着繁复的苗纹铜绿斑驳却依旧透着威严。
这口钟平日里谁也碰不得只有逢年过节祭拜先祖时才会敲响若是有人随意乱敲轻则罚跪祠堂三天重则逐出寨子。
可此刻大长老顾不上这些规矩了。
她快步走到钟下伸手握住了那根缠着铁链的木锤这木锤是用百年老楠木做的沉甸甸的握在手里能感受到木头的纹理。
她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木锤重重撞在铜钟上。
“咚——咚——咚——”三记悠长的钟声响起在暮色里传得很远紧接着又是“咚——咚——”两记短促的敲击。
三长两短这是苗寨世代流传的警报只有在寨子面临灭顶之灾时才会敲响。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一直敲了三遍。
钟声传遍整个苗寨的每个角落。
钟声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传遍了整个苗寨。
正在自家火塘边吃晚饭的村民听见钟声的瞬间都愣住了手里的碗筷“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正在给孩子缝衣服的妇人手里的针线顿在半空;就连在溪边洗野菜的老人也猛地站起身朝着祠堂的方向望去。
“是祠堂的钟!三长两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寨子瞬间动了起来。
村民们顾不上收拾碗筷有的抓起墙边的柴刀有的扛着锄头就连半大的孩子也跟在大人身后脚步匆匆地往祠堂赶。
暮色渐浓祠堂门口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光线下越来越多的人影汇聚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
祠堂门口的灯笼被夜风掀得晃荡昏黄的光线下脚步声、喘息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急促的鼓点。
离祠堂最近的张阿公揣着烟袋锅子就往这边跑粗布裤脚沾了泥也顾不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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