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当铺第94章 三界桥
子时的更鼓刚敲第一声当铺的灯笼就全部熄灭了。
我站在柜台前指尖死死按着剪刀上的桥形刻痕。
那刻痕已经深得像是要穿透金属每过一刻钟就加深一分现在几乎能透过它看到另一侧的景象——一片朦胧的灰色雾气和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石桥轮廓。
都准备好了吗?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干涩。
胡离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九条尾巴尖都燃着微弱的狐火照亮她紧绷的脸:粥熬了三锅够灌饱一队阴兵了。
织梦娘倒挂在房梁上八条腿间织着一张巨大的蓝丝网网上挂着无数细小的梦境泡泡:梦网能困住普通亡魂一炷香时间但对阴差可能只有半盏茶功夫。
灶王爷站在门口头顶的犄角红得像烧炭手里拎着一串金灿灿的馒头:老子把压箱底的香火全揉进去了够炸开一条阳关道! 苏挽飘在我身边新获得的实体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银光:沈晦和玄夜...还是没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铜钱。
铜钱比三天前更冷了像是从冰窖里刚取出来冻得我大腿皮肤生疼。
第二声更鼓响起时后院传来咕嘟咕嘟的水声。
我们赶到后院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黑水潭已经扩大到半个院子大小水面剧烈沸腾着无数气泡裹挟着扭曲的人脸翻滚上涌。
而在潭中央一座石桥的虚影正在缓缓升起。
那桥通体青灰桥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两侧栏杆上蹲着形态各异的石兽每一尊都面目狰狞。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桥上的人影。
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从桥的虚影中走出来踏上潭边的土地。
那些大多低垂着头脚步虚浮身体半透明像是被水泡发的纸人。
偶尔有几个抬起头露出的面孔让我心头一震——全是曾经来当铺典当过记忆的客人! 那是...宋明远?胡离的狐耳警觉地竖起指向队伍中的一个书生。
确实是宋明远只是现在的他双眼空洞胸前那个曾经连接他和柳含烟的同心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贯穿心脏的黑色裂痕。
他机械地迈着步子嘴唇蠕动着像是在重复某个名字。
我正要上前织梦娘突然用两条腿拽住我的袖子:别动!看桥头! 桥的虚影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显形。
那是个穿着灰布衣的老者背驼得像张拉满的弓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扫帚。
他低着头花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尖削的下巴和干瘪的嘴唇。
扫桥人...灶王爷的犄角喷出两股蒸汽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者慢慢抬起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用白纸糊成的面具上面用朱砂潦草地画着五官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像是通往某个深渊的入口。
迎桥——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举起扫帚在空中划了个诡异的符号。
符号成形的瞬间整座桥的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
队伍行进的速度加快了越来越多的亡魂从桥上走下来在潭边排成整齐的队列。
我注意到每个亡魂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有的是铜钱有的是玉佩还有的是一缕头发或一片衣角。
他们在交过桥费。
织梦娘在我耳边低语八只眼睛紧张地转动那些都是他们生前最珍视的东西。
第三声更鼓响起时扫桥人突然转向我们的方向。
虽然他没有真正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我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是一把冰刀插进脊椎。
当铺主人。
扫桥人开口纸面具上的朱砂嘴巴诡异地蠕动着备好剪刀。
我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剪刀发现它已经烫得几乎拿不住。
桥形刻痕完全穿透了金属透过它我能清晰地看到桥上的一切——包括队伍尽头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沈晦!玄夜!苏挽惊呼出声。
确实是他们。
沈晦的银发黯淡无光银甲上布满裂痕;玄夜的黑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黑色纹路。
他们被一条泛着红光的锁链捆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走在队伍最后。
扫桥人用扫帚指了指他们:阴差拘来的逃犯。
纸面具上的嘴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要赎趁现在。
我正要上前胡离的尾巴猛地缠住我的手腕:等等!你看桥上!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桥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穿官服的身影。
他们戴着高高的帽子脸上同样糊着白纸面具手里拿着铁链和木牌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阴差...灶王爷的犄角红光暴涨来收过桥费了! 扫桥人突然举起扫帚重重地敲在桥面上。
一声闷响过后整座桥剧烈震动起来桥面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与此同时当铺的地面也开始震动柜台上的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桥要现形了!织梦娘尖叫着收紧梦网他们要把三界桥的投影固定在当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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